第一次看人死

大約在小學一二年級, 第一次看見人死, 印象很深刻...

那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家, 是我的太嫲. 一兩年前, 她已經認不出我們了. 聽到老人家快要離世, 小孩子不懂傷心, 反而有點好奇, 我想看看人究竟是怎樣死的...

老人家的床前站滿了大人, 有些人在小聲說話, 我沒有感覺到悲傷的氣氛. 由於在後面看不清楚, 我搬來一張板凳站了上去, 看到太嫲躺在床上, 穿了整齊的衣服, 我以為這就是死人了. 再看她的臉, 竟然還在吃力地張開嘴吸氣, 當時我在想, 人死的時候是不是很辛苦...

等了很久, 終於等到太嫲的吸氣動作停止了. 一陣騷動, 也聽到大人說太嫲已經斷氣. 記得又過了一些時間, 到了出殯的時候, 我終於聽到了我姑婆的哭聲...

小時候看到大人哭會覺得奇怪, 因為印象中只有小孩子才哭. 但那時的感覺更奇怪, 為甚麼之前沒有人哭呢?

2006/12/21 12:07 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