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乾和玩具

小時候父親回家過節, 通常會到百貨公司買一大罐雜錦餅乾, 是那種方形罐, 打開後看到滿滿的一層層餅乾, 開心極了...

在節日裡, 我每天吃幾塊, 望著那罐好像不會吃完的餅乾, 滿心歡喜. 有一天, 我看到罐中還有很多餅乾, 伸手到鐵罐中取出了一塊, 底下的竟然是厚厚的一大包紙條. 我發覺被大人騙了, 後來吃那種餅乾, 我每次都會取很多塊...

從兩歲開始, 父親每年都買給我一件大型玩具, 多數是一些電動的模型車. 他說自己小時候沒有玩具, 多買給兒子作為一種補償. 我是他的第一個兒子, 自然買那些最好玩的.

在我很小的時候, 父親每年都回家兩次, 每年就有兩件玩具了. 我比較確定的早期記憶由三歲多開始, 在這之前, 我可能已經玩壞了兩三件玩具, 最早的一件是一架電動轎車, 被我拋入了一口水井, 直到我十多歲的時候, 聽到大人們說這些故事, 才從已經廢棄了的井裡撈了上來, 當然是一塊鏽鐵了...

父親回家過節, 通常會住上七八天. 那些電動玩具, 我多數在父親過完節離家後幾天就把它解體了, 因為我想知道為甚麼按了那個按鈕以後車子會走動. 我最喜歡裡面那個電動機, 不知是誰教會我的, 拆出來以後再接上電池, 它會很奇妙地轉動. 不過再多玩幾天, 我又會為了找它轉動的原因而把它敲開, 最後得到兩塊彎彎的磁石, 其實磁石更好玩, 有兩面可以互相吸引, 又有兩面會排斥...

有一次, 父親買給我一枝很大的玩具槍, 扣板機的時候會發出咯咯的叫聲, 還會火光閃閃. 這是我最不喜歡的一件玩具了, 也可能是我玩得最短時間的一件. 我見到那些火光, 想到槍內肯定藏著一些甚麼奇妙的東西, 便思量怎樣把這些東西取出來.

最辣手的是沒有工具, 後來我想到了一個最原始的辦法, 握著槍管, 用力往地上的石板砸, 不知砸了多少下, 終於把玩具槍砸成了兩截, 零件散了一地, 但沒看到有甚麼奇妙的東西. 找呀找, 最後發現了兩粒鉛筆頭大小黑褐色的東西, 記得在父親擺弄打火機的時候看到過. 我想這就是那些害我辛苦了一整天的奇妙東西了, 趕快拾起來拿到父親跟前, 說是給父親放到打火機裡頭去用. 哈, 忘記當時父親的表情了...

又這樣每年拆一件玩具, 到幼稚園畢業, 父親沒有再買那些玩具給我了. 不過妹妹還有, 父親過完節離家, 我就動手拆妹妹的, 記得最後拆的是一隻會下蛋的電動母雞... 

01/13/2007 09:22 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