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下山去

纜車穿過濃霧, 越過大大小小的山頭. 腳下隱隱約約的山坡, 把我的思緒帶回了小學一年級...

那年剛告別了幼稚園, 上小學不但校園廣闊了許多, 課外活動也多了. 是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 學校組織了一次野外聽課的活動, 壓軸還有一個令人興奮的登山搶旗遊戲, 看誰首先攀上山頂, 奪得早已插在那裡的彩旗.

野外聽課其實是聽一些幾十年前的故事, 雖然也很有趣, 但遠不及登山搶旗這個節目吸引. 也許在幼稚園被老師稱讚得多, 養成了驕傲, 我覺得自己有能力第一個到達那個小山的頂峰...

南方的山頭很多都沒有樹林, 只生長著小灌木和雜草, 有些山頭還光禿禿的, 露出一塊塊碎了和未碎的風化石. 看上去山坡不算很斜, 或者不到45度. 在舖滿枯草的土坡上聽完了故事, 開始爬山的哨子響起了, 幾百個小學生, 爭先恐後地朝著插彩旗的山頂奮力進發...

我身子輕, 腳力也比較好, 很快就和幾十個同學爬到了山腰, 其中不少是高年級的哥哥. 想著奪得彩旗有多威風, 我沒有理會在小石上打滑, 更勉力加快了腳步. 當爬到一塊大石頭的旁邊, 伸手抓著雜草想往上爬的時候, 腳底一滑, 整個人就滾下山去.

山坡上大石頭不多, 盡是些小石子, 這麼一滾就停不下來了, 直到後面的老師把我攔住...

不但搶旗無望, 我的頭上臉上還擦傷了很多處, 被老師點上了紅藥水, 我想一定像個小丑. 可能當時我覺得頭暈, 就被老師背了下山...

那可能是我第一次對自己的能力有所懷疑, 也知道了要征服一個山頭絕不容易...

2007/04/09 11:41 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