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哭

第一次哭, 當然是在剛出生的那個時候了. 雖然小時候聽過大人說, 男人流血不流淚, 但我始終不是一個喜歡強忍眼淚的人. 記憶中自己哭過的次數不多, 可能是生活太平淡之故, 但還是有過幾次痛快流淚的經歷.

讀幼稚園中班的時候大約6歲, 妹妹剛讀小班, 有幾個十分頑皮的同學經常欺負她. 作為哥哥當然要保護妹妹, 有一次擋在妹妹面前, 那個頑皮同學見無法得逞, 就抱著我在我面上咬了一口, 當時又羞又痛, 但只掉了幾顆眼淚.

記憶中的第一次放聲大哭, 是玩了父親的鬚刨. 那年, 我的身高可以很容易取到桌面上的東西了. 父親回家過節, 那時我還睡叔叔做給我的小床, 早上起來看到父親的鬚刨放在桌子上, 好奇心來了. 雖然知道那是可以把鬍子刮去的利器, 但記得父親用手擺弄也不會受傷的. 好像是用兩隻手指拿著那塊方形的鐵片, 然後把鐵柄旋開, 就可以取出那片形狀有點奇怪的刀片. 可能我拿錯了鋒利的那一邊吧, 記得一動手就把手指頭弄破了. 看到鮮血直冒, 我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跑出房間去找媽媽...

第二次大哭也與受傷有關, 那時我很喜歡和其他小孩子一起跑, 或者玩捉迷藏甚麼的, 但經常大意踢到地上的物體而跌倒. 那次跌倒傷得很厲害, 額頭左邊被地上的小石尖碰傷了. 不但流血不止還輸了遊戲, 我想哭聲中應該帶有幾分對自己的惱怒...

接下來的青蔥歲月幾乎沒哭過. 記得一次, 是向媽媽爭取跟鄰居小孩去游泳而哭鬧, 不過最後媽媽堅決不允許, 就停了...

長大後, 覺得沒有甚麼人可以令自己流淚. 但卻在電影院裡發現, 自己最易受瀕死的戰士和小孩子的真情所感動, 原來看電影是會流淚的...

在小女兒幼稚園畢業的典禮上, 看到孩子們在唱歌跳舞. 雖沒有覺得很特別, 但不知怎的就開始流淚, 怎樣也不能把眼淚止住, 眉間更覺得很疼. 幸好當時燈光昏暗, 否則別人看到後必定說這人是傻的...

這些都不算是痛快的流淚經歷, 曾經令我痛快地流過眼淚的人不多... 

2007/05/14 02:17 PM

正當回憶著許多年前的自己,看到胡適的一首小詩:

也想不相思,
可免相思苦.
幾度細思量,
情願相思苦.

總覺得意境有點不好,於是用"相思苦"嘗試寫一首

<相思>

在2008-2010已經補回所有淚水.

2022/10/07 10:36 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