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的回憶

直到中學三年級, 我還沒有學會游泳. 每年端午的月份江河水漲, 都非常羨慕別人入水能游的本事...

不懂游泳自然會怕渡江, 最怕的是兩隻手搬著自行車, 從江邊的石階走到小艇上. 小艇不但沒有扶手, 更會左搖右擺. 如果一起渡江的人動作猛烈, 真的非常擔心會連人帶車掉進江裡.

中學的幾年曾經多次渡江, 每次都小心翼翼, 也幸好沒有發生過意外. 雖然膽子練得大了點, 但因為不懂游泳, 心裡還是無法踏實...

頑皮的同學都知道我不懂游泳. 有一次從田野返校的途中經過江邊, 大家看到一隻小艇, 便提議上去玩玩. 當我搖搖晃晃地走到艇上, 幾個同學卻返回岸邊, 合力把小艇向水流急的地方推.

那次真的十分害怕, 我坐在艇中央, 兩手只顧抓著艇的兩旁. 天色已晚, 真不知會被江水沖到甚麼地方呢, 也許是大海吧. 想著這次必死無疑, 大聲呼叫的本事也忘掉了.

其實呼叫也沒有用, 那些頑皮的同學都走了, 江中只有水聲. 那個地方平時沒有人到的, 只是我們貪玩才會去...

一陣強烈的驚慌過去之後, 我盤算著怎樣擺脫困境. 我沒有學過划艇, 小艇上也沒有槳, 幸好有一根比我還高的竹扁擔. 我用扁擔量了量水深, 伸長了手還不到底呢. 這一嚇真的不得了, 我把扁擔當成了救命稻草, 沒命地划著水, 眼睛盯著岸邊, 小艇卻在不停地打轉.

不知轉了多少個圈, 我終於找到了划艇的竅門. 我覺得是運用了上課時學到的力學原理去划的, 原來划艇也不難呢. 可以控制小艇了, 我慢慢地划到一處可以上岸的地方...

那天回到家已經很晚, 不過非常開心. 我不但懂得了划艇, 也好像不害怕跳進江裡游泳了. 沒多久, 我獨自去到江邊, 把拖鞋套在手掌上, 真的自學起游泳來. 雖然免不了喝幾口黃黃的江水, 但覺得自己已經學會了. 游得不好不要緊, 掉進江裡不會淹死就夠了...

大約四五年後的一個端午節, 我和大學同班幾個同學, 報名參加了學校舉辦的龍舟競渡. 那是在一個月字形人工湖上舉行的划艇比賽, 每次四艇, 每艇七人, 我坐在艇後. 我很有信心會贏的, 因為我知道, 控制小艇直線前進就是取勝的最佳方法...

那天得嚐所願, 我們幾個開心得拿起槳子猛力向水中拍打, 還邊打邊叫. 突然, 一尾兩尺多長的大魚躍到了我們的艇上. 我們欣喜若狂, 顧不得有沒有甚麼規定了, 離開時也把大魚帶走, 回宿舍做成一大鍋美味的魚粥.

清楚記得, 那天還美美的頭一回看到了出水芙蓉...

2007/06/19 12:26 PM

我比較喜歡在淡水裡游泳.哈,香港都是藍藍的海水,哪有黃黃的江水呢?

06/20/2007 10:55:27 PM